隨文案書
我們翻開歷史書可以看見,在眾多波瀾壯闊的歷史痕跡中,有不乏對長生不老的追求,對飛升成仙以求永生的人。
生和死一直是一個既相對又聯系的命題,有生才有死,有死亦有生。生和死可以說是自然運行的規律,是一種正常的現象,但人們總是想突破這樣規律,以實現掌握自我,掌握自然。余華的一本書中,有這樣幾句關于死亡的描寫,感覺很好
“生的終止在于死亡,死的意義在于重生或永眠,死亡不是失去生命,而是走出時間。”
在自然的運行規律中,人作為地球上最具智慧的生物,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,但仍有諸多事情限制了人的發展,其中最具顯著性的就是死亡。
雖然從古至今都有人尋求過長生,但無一例外,都沒有成功。
這不禁讓人疑惑,長生是否真的存在,遠古典籍里面記載的長生是否是現在我們所理解的長生。
在人類的認知里,死亡是永久的消失還是靈魂的游蕩,這是一個無解但有具有爭論的辯題存在的。
是無解但又有解的命題。
我曾經也想想過死亡是什么樣子,當死亡出現在我身體中時,我又會是什么樣子。
我能不能不要死,或者是擺脫死亡的陰影。
一直以一個獨立的個體,存活著。
我在看南派三叔的《盜墓筆記》時,對里面的“終極”的猜測就是長生,或者是永生,藏在長白山青銅門后面的秘密,被世代人所苦苦追尋的秘密。
看到這里,心中不禁感到好笑,如此的辛苦追求長生,到底有什么意義。誰都沒有長生過,誰也不知道長生所付出的代價是什么,它的真面目是什么。死亡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未知。
而余華的這幾句話,卻讓我醍醐灌頂,明白生和死之間的關系。
任何一件事物都有終點,而生的終點恰恰是死亡罷了。
在追求長生或永生的人的認知中,在他們的思維里,生是沒有終點的,生是永恒的存在。
他們都忽略了死亡是生的終點這一關鍵。
“給歲月以文明,而不是給文明以歲月。”這是三體中關于時間的一句描述。
時間是永恒的但又是有限的,你可以在一段歷史的發展過程中賦予它部分的文明,但不能在它發展的整個漫長的時間里,給予無限的文明。
而生和死的存在正是時間是有限的證明。
在地球存在的這46億年里,或許地球存在的時間比46億年這個數字還要久遠。在這一漫長的歷史長河中,人類對于以前的描述,只有一個模糊的、大概的形容。
對于人類存在之前的歲月里,人們只能用遠古時期或如侏羅紀、白堊紀、三疊紀等這些自命的名字進行模糊的描寫。
因為那是一個早已毀滅的時代,人類不曾參與時代,只能依靠化石和遺址逐步推理的時代。
看吧,沒有誰是特殊的,可以逃脫時間的控制,人類也不例外。
死亡,正是人類被時間所控制的證明。
“生的終止在于死亡,死的意義在于重生或永眠,死亡不是失去生命,而是走出時間。”余華的這句話,很好的證明了死亡是人類逃脫時間的唯一方法—死亡不是失去生命,而是走出時間。
走出時間,這才是死亡的意思,也是區別于長生的不同之處 。
走出時間,這才是死亡的意義,也是死亡區別于長生或永生的不同之處。
在追求永生的人的眼中,他們忽略了時間這一關鍵要素。他們所追求的是肉體上的長久的存在,也可以說是自我意識認知里的長生。
“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,此小年也。楚之南有冥靈者,以五百歲為春,五百歲為秋;上古有大椿者,以八千歲為春,八千歲為秋,此大年也。”
蟬只能鳴叫一個夏天,當北風呼嘯而來的那一刻,注定是要被掩埋的,重重的蟬鳴聲只能等到來年的夏天,再次響起,然后再次被埋蓋。
一個夏天便是一只蟬的一生,漫長卻又短暫,歡快卻又悲涼。
人其實和蟬沒什么兩樣,只不過是比蟬多看了幾場冬雪而已。注定要在某一個時間點上,停下來,永遠的停下來,埋藏在養育我們的這片土地上,隨著時間的流逝,逐漸擺脫時間的控制。
這個時間點,或長或短,我無從知曉,因為我們都是時間的信徒,都被時間所控制。
當死神來敲門的時候,我猜想。
有些人會是從容坦然的,有些人會是惶恐不安、充滿害怕的,也有些人會是無可奈何的、隨逐漂流的。
這世上有且僅有的公平是死亡,無論你是富有、貧寒,是農民、政客、富豪,是健康、患病。死神都會來到你的門前,按響門鈴。
當門鈴響了的這一刻,也就是這一刻。你才真正擺脫了時間,實現了自由。實現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長生,或者可以說是永生
生和死的界限,是一個時間點,也可以說是籠統意義上的時間。
時間來自于哪里,我們不知道。
它也許是我們的祖先在自然規律中偶然發現的,從而定義下來的;也許是46億年前地球形成的那一刻開始有的;又或許是地球大爆炸中產生的一種物質。
我們現在知道的是,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,一天有二十四小時,一小時有六十分鐘,一分鐘有六十秒。這是從幾千年前流傳下來的, 我不知道古人是如何認識、定義這些時間的,我只知道它是一個固定的值,將會永久的存在于我們的生活中,生生不息,無可替代。
四季的輪作,寒暑的交迭,晝夜的更替,日月的變化,都充滿了時間的身影。它不會因為任何的人或事而停下前進的腳步,一輪一輪,永無止境。
就好像密林中高大的杉木,抬頭仰望著它那高聳的樹干,不知道它活了多少年。揮舞著斧子砍倒它,數著它的年輪,發現它都已經活了幾百年了。
時間長嗎?
真長啊!
確實挺長的。
可它還是被砍倒了。
看吧,這就是時間,這就是死亡,一個歷經幾百年才到來的死亡。
時間做到了它的規則,同時也捍衛了它的規則,這條規則就是——公平。
所以死亡可怕嗎?死亡并不可怕,死沒什么的。不過就是死了,一了了之了。
當一顆種子被撒到土地里時,被土壤包裹時,便是生。是帶著希望的成長,帶著時間的成長。
當它破土而出的那一刻,便是希望所在,生命所在。
這是時間的功勞,也是時間的內涵所在。
剩下的,我們只能耐心等待,等待著時間發揮它的作用,靜靜的等待著。
這就是生,是死亡的起點。
時間,是靜止的,是運動的,也是深不可測的,就好像是存在宇宙中的黑洞,幽暗而又神秘。
有時候,我們不得不停下來想一想,時間到底是什么,到底是如何存在的,以什么樣的方式存在的,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,也是一個很好的辯題。不,或許是說命題更為恰當合理。在數學中,命題有真有假,細細想一下,時間不就這樣嗎?一瞬長一瞬短。
在你仔細感受時間的時候,會發現時間過的是非常慢的,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無線拉長。但當你任由時間流逝時,你會發現,原來它可以走的這么的快,像是被人拉了進度條,任人無法察覺。
但真是如此嗎?答案是否定的。
它一向如此,不長不短,不急不緩,以一個既定的速度在向前行駛。你所感覺到的變化,只是你自己心中的變化,是唯心主義論的表現,充滿了主觀因素。
看到這里,不禁地心頭一顫,時間,它正在以一個既定的速度向前行駛。那是誰設定了這個速度,或許也可以這樣說,這個速度的標準是什么,這是一個有意義的話題。
通過上述的論證,我們可以看出,生和死之間存在一種介質,而這種介質就是時間。時間以它獨有的個性存在生死之間,而且我們也知道這種介質是不可突破的,也是不能突破的。
這就好像“歷史是不能改變的,也不能被改變”一樣,一件事物存在就有存在的意義,不能因為它的意義而改變它的存在。
所以那些想要突破時間的限制來實現長生或永生的人,從一開始就錯了,結果可想而知,都無疾而終。
從人類誕生以來,就一直試著了解自然,然后征服自然,掌控自然。但事實是,自然給了人類慘痛的教訓和深刻的記憶,使之刻在了人類的基因里——自然的權威是不容挑戰的,從此以后人類開始和自然和諧共處。
自然有晝夜的交換,四季的交替,風雨的變化,而這所有變化的背后,都是時間來操縱。時間操縱自然,人類又受制于自然,由此得出結論,時間控制人類,人受制于時間。
所以那些妄想長生的人,他們的愿望是不可能實現的。
《山月記》中有這么一句話,說:“生即不死,死即無我,何懼之有?”你生的時候沒有死,你死了的時候就沒有你 有什么可怕的呢?
所以說,這個死是和你沒有關系的,所以不要害怕它,當下的任務是過好生。
而追求長生的,往往是在生的時候想著死亡的樣子,然后開始懼怕死亡,開始逃避死亡,開始破解死亡,開始試圖戰勝死亡 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的觀點,是不正確的,也是不可能實現的。
所以,當下。
我們是否應該換個角度,換一個我們從未來到的角度,從新開始,從新審視我們的視角。
在有限的時間里,以最大的程度,來實現、體現自己的價值。而不是追求虛無縹緲的長生或是永生。
停止一切的幻想,和不切實際。
在生命的行駛中過好生,然后在時間的終點,坦然接受死亡。
在行走中走向終點,
走向最后的車站。
個人簡介:
姓名:文麗蓉
筆名:胡不歸
2024年加入寧夏作家協會,《烏托邦》(獲2021年寧夏大學生原創文學大賽小說一等獎) 《丁達爾效應》(獲2023年寧夏大學生原創文學大賽入圍獎)《兇手在逃》《聽雨》等。